另一头化形中期的大妖,则站在群妖中冷眼观察,不时发号施令。
“张道友,我等出战吧!”龚志明说道,“那中期大妖甚强,鄙人先顶片刻,道友与奚老、流煦合力,若能尽快斩杀一头初期之妖,则胜势可成!”
张元敬笑道:“便按观主部署。”
龚志明转头对郑应临道:“应临,你操控大阵,一定要沉住气,我没发令,不可打开门户!”
郑应临应了一声,返身掠入位于道观中心的枢机之地。
龚志明捏出一符,往天中一抛,符骤燃而旋涡现。他飞身一冲,瞬间从旋涡中撞出,手持丈二钢枪,直杀那化形中期冰妖。
张元敬眉头一挑,暗道这龚志明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战斗起来都是很猛。
他身形微动,骨骼中纯力勃发,瞬间移出旋涡,往最近的一头化形初期冰妖撞去。
奚春秋和龚流煦紧随在后,各奔一头大妖。但张元敬赤手空拳、径直冲撞冰妖的举动,还是吸引了在场所有元婴修士和化形大妖的目光。
被张元敬选为目标的冰妖,乃是一头虎面大妖,两只冰冷的眼眸,透着凶残与戏谑,两丈长的手臂扬起,一巴掌便往张元敬头颅抓来。
张元敬低喝一声,一拳轰出,与这井盖大的巴掌撞在一起。
“嗷——”
冰妖惨叫。它的坚硬利爪,在张元敬的拳头之下,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被击碎。
鲜血喷洒,碎开的血肉和骨头掉落半空。
张元敬拳头去势不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砸在冰妖头颅上。
“叭!”一声脆响,石磙一般大小的头颅猛地爆开,红白之物四下飞溅。
一头化形冰妖,还没来得及施展任何天赋之能,便被张元敬一拳轰杀。
如此场景,既震撼又恐怖。周围数百丈范围的冰妖,呼吸皆为之一滞,凶厉的眼眸不约而同露出几分畏惧。
至于北极观的三个元婴,差点呆立当场。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为何一头需要三个元婴齐心协力、费尽法力才能斩杀的化形冰妖,就这样被干脆利落地生生打爆。
张元敬却没在意这么多,一把抓住这冰妖尸首,问奚春秋:“奚长老,此兽内丹藏于何处?”
奚春秋愕然道:“腹,腹下一尺半。”
张元敬欣然点头,伸手如电,往冰妖腹下一尺半的地方一插,来回扒来几下,很快摸到一个又滑又硬的圆形之物,当即给掏了出来,却是一颗蟠桃大小的白色内丹,色泽淳厚,气机如云,卖相甚是不错。
此时,天中地上群妖已经从震撼中恢复过来,正看到张元敬无所顾忌掏取内丹的场景,一个个气得七窍生烟,发出“呜嗷呜嗷”的咆哮,尽皆往张元敬这处杀来。
不过,正在天中与北极观元婴修士作战的化形冰妖却没有如此暴怒,反是生出深深的忌惮。
不过,张元敬不打算给它们逃跑的机会,先是把猿十三放出,让它去缠住那头躲在妖群中指挥战斗的化形中期大妖。而他自身,则是释放沙土之阵,笼罩三百余丈,把剩余的三头化形初期大妖全部笼罩其中。
他于有无、阴阳、顺逆之道有所感悟后,对诸种土系法术又有新的理解,而且,此时他的神魂,已经接近大圆满之境,足以支撑他在法术使用上更上数层楼。
此时的沙土之阵,已有了领域的雏形,若不能识破其中的道理,则绝无可能突奔出去。而张元敬则可随心所欲地引入石炮、泥沼诸法,使之诡谲多变。
张元敬以传音指引龚流煦和奚春秋躲去沙阵一侧,尔后于阵中疾行。阵中的三头化形冰妖,皆把天赋之能放出,无数冰刃狂飞乱舞,时而又有寒冰之潮涌动,或是巨大的冰山四下冲撞。
对此,张元敬无非是水来土掩,石山对石山,泥沼困寒潮,飞石碎冰刃。
每至一妖近前,则以源生石为甲,强行突入其怀中,或扭断其脖颈,或击穿其心脏,或轰碎其头颅,不过十息,便将三妖悉数斩杀。
张元敬法诀一引,收了沙土之阵。山上的局势,仍旧如故,数以万计的冰妖,把北极观大阵撞得岌岌可危。
但是,天中的情景,却完全逆转。四个元婴,围着一头化形中期冰妖。冰妖惊惧,而北极观三人相视无言。
“吼——嗷吼!”被猿十三缠住的那头化形中期大妖忽然仰头狂啸。
地上的妖丹境冰妖闻声而起,纷纷向张元敬扑来。
张元敬轻蔑一笑,把沙土之阵放出,乃凝无数飞石,于阵中飞旋冲杀,凡冰妖中之,轻则皮开肉绽,重则颅开颈折。
不多久,数十冰妖跌落山峰之侧,砸在群妖之中。
“天中这头中期之妖,留与诸位。贫道去追那一头!”
张元敬见那指挥战斗的大妖已经往山下飞逃而走,连忙闪身掠出。
他收了沙土之阵,以源生石为甲,如一块坚硬的巨石,在妖群中横冲直撞,凡碰上者即肢断体残,重伤而倒。
此举也引发群妖的恐慌与愤怒,当即有数以千计的低阶妖兽追在他身后,往山下狂奔。
一时之间,妖群大乱。冰妖的攻山之举,由此而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