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这也太过分了。龙骧军那里牛肉羊汤清河醉,我们这里刀削面?”
“是啊,八爷。您就行行好,预算加一点,饿坏了我们,没人干活了。”
“聒噪!咱不是吃刀削面,赵王不是吃刀削面吗?以前树叶糊糊都吃,怎么,现在一个个精贵了?”
圣武三年,四月二十三日。
赵王中军进进出出的官员,手里都端着一碗刀削面,赵国财政赤字太多,裤腰带跟后方赵民一起勒紧。
主公周云才说一句,就是八爷的迎头痛骂,
玉璧城打赢没有?就问打赢没有?没打赢有刀削面就不错了。
八瞎子连赵王的伙食都敢砍,那砍他们自是毫无压力。
只是这些官员,端面的时候,大多会驻足眺望一下西边。
那里,龙骧大宴雄浑的大乐之声,偶尔会传到赵王行宫来。
尤其是鼓声大躁的时候,即使相距十里,也会被那种蓬勃之气,整的热血沸腾。
当然,他们羡慕的不是这个,而是龙骧大宴的吃食。
玉璧山下,这次盛会,是赵军高层数次讨论后,才定项实施的。
几十万各族兵马需要见识到赵国的强大,
北疆、漠南也要看清赵国的实力。
同时,工坊、商营、财政还借着这次机会,制定了联合商品计划,
八瞎子已经说了,刘忠武今晚要是挣不回订单,
那就叫龙骧军后勤部,自己还这五万贯银钱。
大漠的烈风,吹拂落日下的阴山。
赵王中军,营寨连绵数里,旗帜如林,猎猎作响。
巍峨的赵王行宫,横贯于牧马河湾,
它宛如一座陆地大殿,容纳了整个赵国北征的行政机构。
而在这赵王行宫中,周云面色不善,踩在羊皮毯上,恶狠狠的道。
“铁驼子真特么扯蛋,说什么保行宫,最后还得修屋顶。”
赵王心里真窝火,北伐战败,行政重心回归农桑。
八瞎子现在砍了整个北军经费,如今他们的伙食已经降到最低了。
说起来四当家就是一句,败军之将,也配吃好的?有本事赢!
四当家虽然态度恶劣,可他同样在行宫里端面吃,周云等人自是无话可说。
行宫里,赵王一边端着白玉瓷碗,一边去往大案台,刘庶跟贺诗楚,在那里统算赵国耕地。
当然,说归说,周云很清楚,铁驼子还是有功的。
赵王行宫的主体,基本保住了。
金帐行宫原本是铁力之物,它的屋顶工艺其实很差,扛不住白灾是正常的。
走过像仇人一样的八瞎子,周云在刘庶跟贺诗楚身后转了一圈。
舆图之上,两人面前摆满了各种数据书册。
某一刻,赵王案牍上,
兵司主簿刘庶率先完成统计,立刻向赵王周云邀功汇报。
“楚兴城到大奇关,再到野狐关,这一狭长地域。如果水利贯通,精耕细作,大概能养活一百五十万人。”
贺诗楚统算的雁门郡,由于多山地,即使结合赵国资料,也要稍慢一些。
但见小片刻后,贺胖子先嗦了一口刀削面,掩饰落后的尴尬,
咂摸咂摸之后,才故作高深的道,
“雁门郡沿着楚源水一带,如果管理得当,精耕细作。养活八十万人不成问题。”
北疆五郡,最膏腴的地方就是楚兴、雁门两地,
作为产粮区,它们耕地占了整个北疆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