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枭拖着条快断的胳膊冲过来,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凛尘。
他带来的两个黑鸦,一个已经凉透了,另一个也躺在血泊里,胸口一个大洞,眼看是活不成了。
地宫里头,一片狼藉。
尊主使者跟条死狗似的趴那儿,浑身骨头不知断了多少根,黑气散得差不多,就剩一口气吊着。
旁边还倒着两三个邪教头头,也是进气少出气多,看东西都没了准头。
“咳咳…妈的…”凛尘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子,眼前一阵阵发黑,死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枭…把…那几个活着的…弄住…”
“是!”
枭咬着牙,胳膊疼得钻心,还是用那只能动的胳膊抽出匕首,动作麻利地废了尊主使者和剩下几个邪教徒的丹田气海,又咔吧卸了他们的下巴,省得他们咬舌头或者乱叫唤。
叶凌汐的身影悄没声地出现在凛尘旁边。
她先是快速扫过凛尘的伤处,眉头几不可查地动了动,然后蹲身,捡起地上那块烫手的龙心玉佩。
玉佩在她冰凉的指尖下,似乎没那么烫了。
“你如何?”她问凛尘,声音还是那么冷,但语速快了点。
“死不了…”凛尘大口喘气,话从牙缝里挤出来,“叶姑娘…那几个活口…我要他们脑子里的东西…现在!”
叶凌汐没问为什么,走到那个快断气的尊主使者跟前。
她从药囊里摸出一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银针,手腕一抖,针已经刺进了使者头顶几个穴位。
使者整个身子猛地抽了一下,原本散乱的瞳孔骤然缩紧,里面全是吓破胆的惊恐和疼到骨子里的绝望,好像看见了什么让他魂飞魄散的东西。
(恐惧震慑…加点料。)凛尘心里默念,同时分出一丝精神力,顺着叶凌汐的银针,悄悄钻进使者那乱成一锅粥的脑子里。
叶凌汐冰冷的声音响起来,跟催命的调子似的:“尊主在哪?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祂要龙脉干什么?说!”
药力、精神冲击、加上凛尘暗中动的手脚,三重压力下,尊主使者的心理防线哗啦一下就垮了,开始颠三倒四地嘶吼、哀嚎,嘴里断断续续往外蹦些乱七八糟的词儿。
“……祭品……更高的地方……夜夫人……祂要坐标……龙脉是桥……”
信息乱七八糟,但足够凛尘拼出点吓人的玩意儿了。
(果然,这老怪物不是这儿的土著!祂想拿整个云境的龙脉当梯子,接引什么鬼东西过来!夜夫人?难道是那个没影儿的皇后?操,这水比老子想的还深!)
就在这时,凛尘猛地抬起头,耳朵动了动。
“有人来了!很快!”他声音压低,透着急促,“枭!按计划来!快!”
没时间了!
凛尘咬着牙,强撑着站起来,从怀里掏出几块早就备好的破布条,上面有股子味儿,是模仿三皇子府护卫常用的熏香,还有几颗特制的金属扣子,上面刻着周景府里才有的暗记。
他手脚飞快地把这些玩意儿“不小心”地撒在打斗最厉害的地方,特别是尊主使者和几个邪教头头尸体旁边。
(背锅侠,就决定是你了,老三。)
“叶姑娘!”凛尘看向叶凌汐。
叶凌汐懂了,指尖弹出几缕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药粉,落在尊主使者身上几道看着就吓人的伤口上。
那些伤口立刻变了样子,像是被某种特别锋利的兵器割出来的,跟三皇子亲卫队用的那种制式刀剑造成的伤口一模一样。
她又走到一个还有点气的邪教徒旁边,嘴唇微动,低声念了几句什么,同时指尖在他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