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父亲一切安好流珠这才想起咸池还在庭院之中。
流珠忙挑亮了灯花面颊一红禀告爹女儿还带来一位客人。
周海生微微一怔。
流珠这孩子身边的朋友不多。她素日里将所有的时光都用来想尽办法赚钱:或者是偷偷下海采珠或者是帮人缝缝补补;再加上小镇之中的居民们也都长期生活在苦闷之中谁家的女眷也很少能闲下心来各自串门话家常。为了生计而努力为了下海采珠的亲人而等待成为了小镇上女子们每天要做的最为重要的事情。所以流珠十几年来已经习惯了安安静静地独自穿行过窄巷宁然地走过整个小镇。
其实一想到这些周海生的心里就是一疼。因为他流珠被剥夺了作为一个孩子的快乐更没有了身为女儿的笑声。
所以今儿个乍然听说流珠领了个客人来而且又是这样晚的时间周海生虽然很意外但是倒也很快活。
珠儿既然有客人怎么不快些引进来呀。让客人站在庭院里久候实在是太失礼了。周海生说着亲自站起来想要迎出门去却被流珠挡住爹您快坐着
门外清越一声是老人家您快坐着晚辈这个世间来拜望已是唐突又哪里敢烦劳老人家亲自来迎言声飘落白衣已是逸入门来。登时幽暗的小屋为之一清仿佛有一段月光倾城而入又仿似满树杏花飘雪而来。
饶是周海生都不由得一愣却随即缓过神来微笑让公子久候真是失礼
咸池望着周海生静静微笑。仿佛并没有初次见面的陌生与尴尬也没过于拘礼只是轻轻抱拳晚辈咸池见过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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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然灯花跳跃。周海生扬眸望着面前的男子。白衣如雪白发如银骨子里透出清贵望之便绝非凡俗。
周海生忍不住回眸望了流珠一眼。但见流珠静静微笑面颊上虽然有微微的红却并非羞色。周海生的心中有了底。
咸池公子快快请坐。周海生忙招呼。
咸池静静望着周海生微笑谢坐。
流珠恐怕父亲误会急忙将食盒拎上来爹咸池公子是泉州城中最富盛名的酒楼‘阑珊处’的老板。这次是央了咸池公子做了几个菜送来
流珠说着朝向咸池眨了眨眼笑着对周海生说爹还记得上次爹跟女儿说那几个菜做得美味吗?其实不是女儿手巧女儿乃是师从咸池公子而这一次是专程请了咸池公子来呢
周海生闻言便笑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几道那般美味原来是泉州城‘阑珊处’的手艺!
流珠偷偷舒了口气——虽然这个谎说得不一定圆至少能将上次的菜肴与这次咸池此次的来访结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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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生与流珠说话的当儿咸池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周海生毫不见外地静静打量着周海生的面相并无局促。
待得流珠的话说完咸池方一笑老人家的病恐怕是早有病根儿的吧?
周海生闻言便是一怔。几个讷讷后方微笑是都是这多年劳伤的。
咸池点头微笑入水采珠的确会因为水中压迫之力再加上缺乏呼吸而造成身子的劳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