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外面吃过早茶回来的惠亲王绵愉哼着小曲儿,步态悠闲的走进钦差行辕,易知足回广州这段时间只来拜访过他一次,他丝毫没放在心上,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征南大将军就是个摆设。
行军打仗的事情他压根就不懂,粮草弹药等辎重补给的事情他插不上手,至于安南方略什么的,他压根就不想,反正有功劳少不了他那份,他何苦没事给自个找不自在易知足不来找他,他乐的自在。
沿着林没走多远,一个管事便急冲冲的迎了上来,利落的见礼道:禀王爷,有京师六百里加急。
一听六百里加急,绵愉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不消说,肯定是谕旨下来了,着他与安南使团谈判,想到又要乘船出海,他心里就有些发怵。
赶回住所一看,果然不错,道光下旨,着他与易知足商议,尽快与安南使团达成协议,令他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一道旨意,着易知足即刻进京
易知足不是夏季才从京师回来这才几个月时间怎的又召他进京绵愉满头雾水,实在猜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宗室觉罗子弟的事情还是安南的事情若是安南的事情,不可能还要瞒着他,难道是南洋海军的事情他也懒的多费心思,当即吩咐,去唤易知足前来。
匆匆赶来的易知足看过谕旨后也是琢磨不透,总不至于道光又病重卧床了吧否则实在是没有召他进京的理由,这才出京几个月时间
见他也是一脸迷茫,绵愉道:国城尽管放心,安南谈判事宜,本王必然会极力争取,不达目的誓不休。
安南谈判事宜,易知足并不关心,他很清楚绵愉的斤两,绵愉出面比他更适合,他担心的是京师的风险,这无头无脑的突然召他进京,怕不是什么好事。
见他皱着眉头,绵愉笑道:皇上一年两次召你进京,这是多大的恩宠,多少人盼还盼不来呢,再说,你有快船,别人进京一趟需要一两个月,你半个月就足够了。
如今可是冬季。易知足摇头道:渤海冰封,只能走陆路。
广州这地方冬季也是暖如暮春,本王倒是忘了这茬。绵愉说着宽慰道:走江宁前往京师也费不了什么事。
什么叫费不了什么事,北方冬季大雪冰封,运河北部应该都结冰了,只能是骑马或者是坐马车,娘的,这是个什么事易知足很是无语,实在是琢磨不透,究竟有什么事情又让他进京想来想去,实在是想不透,索性不在想,与绵愉谈了一阵关于安南谈判的事情之后便闷闷不乐的起身告辞。
一路上坐在轿子里,他依然琢磨不透,不可能是道光再次病重,就道光那身子,绝对经不住如此折腾,道光至少还有五六年好活,绝对不会是道光病重
若不是道光病重,又为的什么在这大冬天里让他即刻进京安南南洋海军元奇京杭铁路这似乎都不可能他突然想到,会不会是绵愉这段时间在广州明察暗访,嗅出了什么弹药局,枪械厂,如今都不算什么事,朝廷已经允许元奇发展兵工厂。
难不成是因为青莲教或者是天地会白芷金英两女就在磊园,应该不至于,黄殿元也是最近才离开广州,就算黄殿元被抓,也不可能如此快传到京师,应该都不是。
回到磊园,易知足才决定下来,去一趟京师,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至少,在他看来,应该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考虑到这一趟进京,怕是费时不短,一进大门,他就吩咐人去召集各路人马,如今正是上海快速发展的时候,他还真是耽搁不起。
广州是艳阳高照,京师却是漫天大雪,荣贝勒府,后院,六姑娘载通依着窗边静静的欣赏着园中的腊梅,姐姐这是在赏梅呢还是在想念远方的人呢虽着话音,一个脸盘丰润,略显调皮的女子突然从窗户下冒了出来。
载通被她吓了一跳,待的看清楚是载道,这才嗔道:这大雪的天,七妹不在自个院子里呆着,却跑来我这里做甚
载道笑嘻嘻的跑进了房间,哈着手道:小妹方才听说,皇上要给姐姐指婚,是不是真的
载通白了她一眼,道:听谁嚼舌根子呢
是不是真的载道追问道:听说指婚的对象还是那个风头正劲的元奇大掌柜
见她哈手,一脸冻的通红,载通放下窗户,道:你还听说了什么
载道轻笑道:还听说皇上已经下旨,着那人进京。
啊载通有些吃惊的道:这么天寒地冻的让他进京
姐姐这就心痛了载道打趣着道:不过,小妹可是听说,那人的很,上次来京师,好几个亲王都送了些美貌的丫鬟给他,听说他年轻时在广州的名声也不好。
年轻时载通道:他多大年纪不是说才二十出头
二十三四吧。载道不肯定的道:要说那人也真是有些怪,又不是寒门小户人家,好歹也是行商子弟,怎的二十三四还没成亲
行商也并非都是富贵之家。载通柔声道:我最近打听了下,近些年许多行商都陆续破产倒闭,易家的孚泰行也是濒临倒闭破产,是那人力挽狂澜。
听的这话,载道一脸惊愕的道:这么说,这事是真的姐姐真愿意下嫁那行商子弟
载通轻叹了一声,道:不愿意又能怎的这事哪由的姐姐做主。未完待续。